那晚下着大雨,我甚至来不及打伞,冒着雨赶去了医院。
太着急,连鞋都跑丢了一只。
医生说需要尽快安排手术,让我通知安然尽快赶来医院。
我给安然打电话,接通后传来的却是何野的声音。
「陆斐哥,安然她喝多了,已经睡着了。」
我没有纠结为什么会是他接的电话,只求他快叫醒安然,告诉她赶紧来医院。
安然接过电话,极度不满。
「陆斐,这么晚了,有什么事明天再说!」
甚至没给我开口的机会,就挂断了电话。
再打过去,已是无人接听。
我坐在医院走廊,从深夜等到黎明,一直到,眼睁睁看着妹妹在我面前断了气。
我跪在她面前哭到晕厥。
再睁眼时,我知道,一切都该结束了。
安然垂着头,脸色惨白。
她没有开口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她。
她不会不记得,那晚我究竟打了多少通电话。
可惜,一直无人接听。
再抬头时,她脸上的愧色已然消散。
「陆斐,不知者不怪,要怪只能怪那天你自己没把话说清楚。」
那淡然的语气,瞬间勾出我的怒火。
我扬起手,用尽所有力气,一巴掌甩在她那张淡漠的脸上。
七年了,每次争吵后我都想这么做。
可每一次放下尊严求和的也是我。
安然脸色骤变,拉着箱子让我别后悔,就算我跪下求她她都不会再回来。
她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拉住她服软道歉。
可她好像忘记了,妹妹已经不在了,我没有再求她的必要。
我冷眼看着她的背影,任由她离开。
我和安然相遇是在国外。
她是跟父母赌气被断了经济来源的落魄千金。
而我,是勤工俭学的留学生。
任谁都看得出来,我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。
她将我堵在学校门口表白,我礼貌而克制的拒绝她。
她红着脸送我巧克力,被我当面扔进垃圾桶里。
我说她当惯了千金大小姐,不必跟着我受苦。
可她发狠一般硬是咬着牙留下来陪了我三年。
即将毕业时,我接到消息,从小相依为命的妹妹患了白血病,需要大笔治疗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