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脸惊讶的做作表情,实在让人反胃。
「跟你有什么关系?」
没心思看他演戏,我绕过他想走,却被人拉住手。
安然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,脸色阴沉的可怕。
「你不舒服,为什么不通知我?」
我冷笑一声。
「怎么,你闲到有空陪我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来看病吗?」
她眼里闪过一丝恼怒,却极力压抑着,咬着牙牵住我的手。
「别闹了,你是我老公,怎么会无关紧要。」
「走吧,我陪你回家。」
我还没来得及挣脱,何野就扶住额,靠在了墙上。
「然然,我头好晕啊。」
「不过你别担心,我歇一会就好了,你还是先陪陆斐哥回去吧。」
安然看着面无表情的我,终究是松开了手。
「陆斐,你先自己回去,何野他没人照顾,等他好些了我就回来陪你。」
她扶住何野,再没回头看过我。
看着她的背影,我忍不住湿了眼角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差点脱口而出,告诉她我好辛苦,快要撑不住了。
幸好没有,在她心里,我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时抛下的外人而已。
经过骨科诊室门口时,一对年轻的夫妻与我擦肩而过。
女人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老公,嘴里不停地责备他不小心,语气却满满都是心疼。
看向对方的眼神是恨不得融入骨血般的爱意。
我看红了眼,这样赤裸裸的爱我也曾拥有过。
正因为曾经深爱过,离开时才是这样剥皮抽骨似的剧痛。
盯着手里刚开的安眠药,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我。
我躲进洗手间,将药一粒粒剥出来,放入嘴里。
对我来说,唯有死亡,才是解脱。
我没死,清醒过来后,我将药全部吐了出来。
冲到水池边,疯狂的捧住水往嘴里送。
看着镜子里,双眼浮肿的自己。
我苦笑出声。
就当死过了吧,以后,要为自己而活。
我脚步虚浮的回了家,是另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家。
父母过世时,留给我和妹妹一套很小的房子。
最难那几年,我有想过卖掉。
是安然求我别卖,她说有这套房子,我就始终是有家的人。